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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 Erik
除了讓Erik確定這人真的名叫Charles之外,那些人紛雜的話並沒有提供甚麼有用的資訊。Erik將Charles橫抱起來,沒忘記使喚他們把Charles的吉他保管好,扛上了廂型車的後座。
「Charles又嗑藥了嗎?」
「他不是戒了?」
「很難講。」
Erik打斷這些人的叨絮,問道:「他有沒有固定服用的藥物?」這句話講來恐怕會讓他們誤會,Erik換了一種問法「Charles有沒有甚麼病史?貧血、癲癇、心臟病、自律神經失調……」
「Charles這幾天過得像是,用他自己的話來說,『躁症發作的老鼠』,我們知道他還不到躁鬱症的程度……」
Erik挑了挑眉毛示意那位友人繼續說下去。「只是他幾乎不睡也不吃東西,不是發愣就是傻笑,要不然就是抓著筆記本狂寫。」他又順便把剛才在公路上差點車禍的事情簡短述說一遍。
 「你是?」「Armando,大家都叫我……」
「Armando,你還有腦子,至於那兩位我暫時懶得記你們的名字。」Erik罵道:「明知如此你們還很放心地讓他開車?一群沒用的蠢蛋。」
「嘿,my friend,我沒事。」Charles轉醒過來,卻仍舊倒在後座起不了身,只能幽幽地拋過來簡短的字句。
Erik的聲音和表情瞬間柔和下來,「這不是小題大作,my friend,我和你一樣堅持。」
Charles露出了惡作劇被抓到的表情,他虛弱地乾笑兩聲,舔舔嘴唇「現在的我,還真沒有跟你爭論的力氣。」

「Lehnsherr先生,由於您是我們連鎖酒店的白金卡會員,享有保證有房以及升等禮遇,給您安排的房間號碼是……」櫃檯睡眼惺忪的夜班職員如背誦一般麻木地說著這些句子。「請在這裡簽名。」

Erik被細碎的聲響吵醒時,氣惱的部分多過於對環境安全的不確定。
但這次並不是手機的鈴聲,是共鳴飽滿的金屬聲音,是樂器,Erik想,那個笨蛋知道自己在幹甚麼嗎?
Erik推開房門,兩房中間的客廳裡,幾個人在沙發和地板上睡得四仰八叉,發出此起彼落的鼾聲,但是大門微微開了一條縫。
Charles靠在落地窗前抱著膝席地而坐,他的吉他被擱在一旁,而他的手指賭氣似地刮著琴弦,想必剛剛就是這聲響,他把自己縮得很小。
「快進來,我們來這裡是要好好睡一覺,明天好繼續開車上路的。」剛剛出來時只是隨手抓了飯店的浴袍披上,Erik可以感受到深夜的涼意,把手伸向Charles想要拉他起身,可是他只是望了他一眼,像貓一樣眼珠子在黑夜裡閃著亮光,又懨懨地把頭轉開。
這情景有種文學作品的既視感,甚至讓Erik想要檢查一下Charles是不是在口袋裡藏著一把泥土,但他只是在Charles身邊蹲下身,可是Charles把自己縮得太小了,Erik覺得沒辦法把身體折成他那樣,索性坐下,水泥地的冰涼直接從背脊竄上來,Erik冷得頭皮發麻,習慣地摸摸胸前想要掏菸,才意識到沒有口袋。
「越來越嚴重了,以前我還能和這些聲音好好相處。」Charles喃喃地說著:「我越來越分不清哪些是靈感……」他轉頭看著Erik,意有所指地說:「哪些又是窺人隱私……」
「真實的人生往往比電影還要戲劇化……」,但Charles用他的唇封住了接下來的話。
以理智而言,他該要讓這個吻節制地點到為止,再拍拍Charles的肩膀,禮貌地說聲晚安後離開,但當Erik發現自己不只是積極地回應這個吻,他想要的更多,他把手伸向Charles的臉頰,感覺到熱度傳到自己冰冷的手掌,可是Charles是如此狡猾地扭著頭,用柔軟的臉頰磨蹭著他粗糙的手掌,嘴唇則往Erik臉頰角落的鬍渣游移……
這讓他的嘴唇對著Charles的耳朵,他將嘴唇沿著耳廓慢慢確認那精巧的形狀,在自己身上明顯的飯店肥皂味之外,還有更隱約蠢動的氣息,有點像乳齒或汗味,Erik得小心翼翼地將呼吸放得極緩,才不會驚擾到Charles。
然而Charles卻一點都不想忍耐,Erik可以清楚聽見他的氣息隨著自己的觸動而起伏,逐漸變成帶著鼻音的呻吟。
摸索著Charles穿著T恤的身體,想找到可以把手伸進去的空隙,但是上衣密實地紮進了褲腰,費力扯著的時候卻被Charles不費力氣地探著了自己的腹部,而且還繼續往底下探去,「這不太公平。」Erik輕聲在Charles耳邊埋怨。
這句話就像是一句鼓勵,讓Charles 把手伸向Erik腰際隨意打起的結。
「我們進去。」Erik提議,不顧Charles意猶未盡地反對,攬著他的腰站起身,但他卻仍坐在地上,視線由下往上慢慢地爬上來對上了Erik的眼睛,不用低頭檢視,Erik很明白Charles在找尋甚麼。
噢,是誰才說真實的人生往往比電影還要戲劇化,Erik說這句話的當下他還不那麼確信,但現在他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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