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梅勒本車站裡《King Lear》+《The Seagull》的海報,兩齣劇從導演到演員都是原班人馬。
臨行前用網路查過,這天的《The Seagull》剩位很多,我一直以為當場買就好,之前要買往史特拉福的車票時,在車站裡看到這張海報,我只顧著想要拍下來,細心的TINA卻注意到海報底端的幾行小字:SORIN這個角色是由IAN McKELLEN和WILLIAM GAUNT分演的,所以,只好做看不到爺演索林的心理準備,卻仍然抱著一絲不應該的希望前往史特拉福,誰知道昨天要拿寄放在BOX OFFICE的票時順便一問,果然是因為沒爺才沒滿座,囧極了。
只是為了要看看Trevor Nunn準備搞什麼鬼,《李爾王》和《海鷗》到底有什麼「鏡像關係」,讓他們設計出這樣的海報,李爾一劇中有曠野中暴風雨的場面我是知道的,那海鷗呢?狂風暴雨的天空倒映在水中的畫面居然是晴朗朗的藍天,還有著海鷗愜意地飛翔,樹的倒影色彩斑斕地有著莫內風格,這是怎麼一回事呢?沒有爺,那就只好買便宜票就是了,五鎊的站票,我們的腳力夠站三小時嗎?「別忘了星期五還要去環球劇院站一場奧賽羅唷!」TINA不懷好意地提醒著。
進了戲院在等候開場時,英文好的TINA偷聽工作人員閒聊,說是今天沒有爺,所以是「閒日」,看來拿人薪水的員工都無法真心希望生意好,「那看戲看明星難道不會很高興嗎?」一旁另外一位觀眾這樣問。『再怎麼好看的戲,連看四場之後也沒太大差別了。』真的是這樣嗎?那我可得記住這一點,好好思考,當喜歡的事情成了一種責任以後,該如何維繫熱情?去年寫部落格傳說時,找到了某個演出《海鷗》的劇團部落格,今年寫部落格傳說,看過戲的心得,又循線找去,部落格還開著,繼去年的海鷗之後,他們今年五月又公演了玩偶之家《The Doll's House》,還有滿座日,似乎越來越具規模,恭喜,尤其是看了海鷗以後,更是得給那些力爭上游又有點成績的劇場工作者一些由衷的掌聲,因為舞台教多少人是前仆後繼,有些則很不幸地,歸於「死在沙灘上」的一類。
把這故事說成少年漫畫的形容--關於愛與夢想,並不為過,只是我不明白為何日本人老愛強調那些個違背天性的熱血,而又是在萎糜的社會裡。我只能夠稍稍體會無事可做的上流社會的無病呻吟究竟是從何而來,因為俄國有太大的西伯利亞與太小的莫斯科、太長的冬季和太短的夏季,稍稍可以想像那種人人搞人妻的六度(性)分離脈絡。
要知道,身為一個在花樣年華也很平凡無奇(不論是相貌或是才華上)的女生,心態和無法阻止年華逝去老女演員有著某種程度的重疊,有時竟無法分辨為著那些追逐夢想的年輕人鼓掌時是不是真心的,也許在鼓掌的同時心裡暗暗希望對方出個不可彌補的差錯、也許誇讚人家可愛時心裡有著嫉妒和詛咒、也許......就當我全是真心的吧!那麼為何那麼容易體會女演員Irina的心態?(演員Frances Barber在李爾王中演的是大公主Goneril)還有那黑色Masha,明明是個苦戀、單戀少女,卻讓Monica Dolan演出了股女王氣質,不是逼不得已唷!老娘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,原來Monica在李爾王裡演的是二女兒Regan,或許從年齡相貌舉止而言,比較容易找到認同感。(跟你說唷~JUDI DENCH奶奶也演過這個角色,看來是李爾王中最吃重的女角。)
Sorin爺爺,雖然很抱歉但我只注意到你跟外甥之間的「互動」,拍拍大腿啦!擁抱啦!心裡想的是「這真是個好康的角色,躺著打瞌睡不花力氣就能演戲,還可以對美少年摸摸,難怪爺搶著要演......」,據說這角色是個色老頭,到底是該對女主角還是該對男主角毛手毛腳呢?說了可別生氣,William Gaunt天生的直髮,Sorin的扮相比爺的可愛呢!而且似乎因為爺抽菸,嗓音比較沙啞,人家威廉爺的嗓音就比較圓潤。Sorin感慨著自己一事無成時,我很能體會這種感覺,尤其是自己是過著將生命切片換薪水的日子,尤其當那些個中年人都自以為是地說該先有份穩定的工作,再去管夢想,騙鬼。
有分析云:Nina就算過著窮困潦倒的巡演生涯,仍然熱愛演戲。只是我為什麼都沒有感受到這一點呢?我只看出她窮困潦倒的部份,只聽到她將自己形容為seagull,撞上了命運摔在現實的地面上,或許只有「善感」的Konstantin能感受Nina猶存的passion,Konstantin是為甚麼選擇了這樣的結局呢?是因為Nina不愛他嗎?非關成就與名氣,不愛就是不愛的不愛,還是因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和現實妥協了?
Nina現身的雨夜,舞台上方真的有蓮蓬頭把水淋下來,儘管離得很遠卻仍能感受到些許溼氣,中和了些許舞台燈光的熱度,想必是會reuse到李爾王的劇中曠野中的暴風雨吧?
然後兩劇的最後的最後都是有人去自殺。
還有兩劇都是家庭人倫大悲劇.......
欸,除此之外實在說不出個兩劇相關的所以然啊!
可想而知,若之前先就著劇本讀一遍,肯定會認為Chekhov這部劇作是個悲劇,瑞典人August(Strindberg,《Dance of Death》)處在永夜盼不到白天、俄國人Anton等不到春天,本身就是個悲劇,因此俄國人是否寧可殘酷寧可醉生夢死也不要多愁善感?還是英國人面對莎士比亞之外的悲劇都是冷漠以對,在英國人眼裡,這些北國人似乎都過分小題大作、過分神經質了,於是,用戲謔的態度用力誇張地演出,將他們都演成了黑色喜劇?XD